油耗子被擒

　　本報記者 嚴鑫通 訊 員 胡永煜/文本報記者 陳建國/攝

    油罐車停在非規定路線

    近期，鼓山派出所民警在夜間巡邏時，經常發現一些油罐車停在漆黑一片的小巷子里。民警上前詢問，油罐車司機顯得十分慌張：“我的車壞在途中，正在修。”民警雖然覺得可疑，但搜尋一番并未發現問題。

    民警將此事向派出所領導匯報。所長成福忠回憶起一個情況，不久前，一名民警在路邊發現一輛油罐車和一輛面包車，兩名司機不見影蹤，面包車里裝著許多油桶。 警方懷疑兩名司機偷油，但缺少證據。

    警方立刻與中石化森美（福建）石油有限公司聯系，得到一條重要線索，該公司目前委托福建省實華石油運輸有限公司運油到市區各個加油站，以前曾發生油罐車司機與他人勾結偷油的事件。因此，運輸公司在油罐車上安裝GPS定位裝置，司機必須嚴格按照規定路線行駛，而民警發現的“出問題”油罐車所停靠的路段并不是規定路線。

    警方判斷，這些“出問題”油罐車可能真的有問題。

    偷油過程非常快

    民警通過搜集線索，發現幾名“油耗子”的蹤跡。這些人暫住在晉安區連潘村的民房內。為了作案方便，他們專門購買了小面包車，然后將后兩排的坐椅拆除，用來放油桶、輸油管等偷油工具。

    白天，“油耗子”將車子停放在附近的停車場，躲在家里蒙頭大睡，晚上則開著車四處游蕩。只要一接到油罐車司機的電話，他們便開車趕到接頭地點偷油，整個過程不超過5分鐘。隨后繼續等待下一輛油罐車的到來。油桶裝滿后，“油耗子”連夜將油送到收購者手中進行倒賣，賺取差價牟利。

    由于怕被抓，偷油者一般都是每天零時以后出發，沒有固定的交易時間和地點，4點多銷贓后返回暫住處。另外，偷油過程太快。這些都給民警的偵查帶來極大困難。

    嫌疑車輛的封簽為何完好無損

    警方決定兵分兩路，一路負責盯住那幾輛小面包車，一路則守在油罐車的必經之路上，查找走“歪路”的車輛。

    記者連續兩個晚上和民警一起預伏守候，發現偷油者十分狡猾。他們約定的地點十分隱蔽，有時候在橋墩下，有時候在偏僻小路上。一旦陌生人靠近，他們便匆匆離去。

    預伏守候的過程十分煩悶，大伙在車上靠小聲聊天打發時間。記者與中石化安全運營組的工作人員聊天時，他們產生一個疑問：油罐車在倉庫加滿油后，工作人員會在進出油管道口加個封簽，上面有編號。到加油站時必須檢查封簽是否完好，如果有拆卸痕跡，就說明司機涉嫌偷油，但那些嫌疑車輛的封簽都完好無損。

    斷頭路成偷油點

    29日零時30分許，負責盯梢的偵察員傳來消息，一輛小面包車出動了，司機轉了一圈后將車停在前橫路福興停車場旁的一條斷頭路里。

    民警和記者迅速趕往現場，發現一輛油罐車正駛進小路。守候在附近的偵查員迅速形成包圍圈。油罐車右車身挨著一堵墻停了下來，小面包車迅速斜停在油罐車車頭，擋住周圍路人的視線。小面包車司機拎著一個油桶下車，油罐車司機和他走到右車身，從出油管里抽油。他們忙得不亦樂乎時，民警迅速沖上前，將兩人及小面包車上的一名婦女制服，并帶到離油罐車較遠的地方，避免他們狗急跳墻，危害油罐車。

    據現場審查，小面包車司機姓黃，那名婦女是他的妻子，油罐車司機姓戴，他們承認合伙從油罐車里偷盜汽油的事實。

    據記者觀察，偷油點三個方向都是住宅小區，最近的僅隔十幾米，如果油罐車發生爆炸，后果不堪設想。

    大學新生被拖下水

    民警決定乘勝追擊，抓捕另兩名“油耗子”。當民警趕到連潘村展開抓捕時，負責盯梢的偵查員又傳來消息，又一輛小面包車出發了，駛往馬尾方向。1時40分許，民警迅速掉轉車頭，沿福馬路追擊。

    很快，民警就在馬尾快安路段旁的一條黑巷子里找到那輛小面包車。民警悄悄靠近，將車上正在打盹的一男一女抓獲。據審查，男子是嫌疑人林某，女孩是他的女兒。林某哭著告訴民警，女兒今年剛考上大學，29日到學校報名，被他拖來做伴。為了立功，林某表示愿意配合警方。

    此時，林某的手機響了，手機顯示撥打者是“小王油”。按照民警的交代，林某接聽了電話。掛斷后他告訴民警，油罐車快到了。民警讓林某及其女兒坐在車上，民警則迅速隱蔽在周圍。

    5分鐘后，一輛油罐車駛到小路路口，司機猶豫了一會，拐彎進入小路。靠近小面包車時，司機發覺不對勁，徑直往前開去，警車迅速將其攔截。油罐車司機王某狡辯稱，不認識林某。民警用王某的電話撥打林某的電話，手機顯示他就是“小王油”，他只能低頭認罪。

    民警成功引蛇出洞

    還有一輛小面包車未出動，怎么辦？審查林某時，民警得知那輛小面包車的主人張某正是林某的老鄉，民警在林某的手機中找到了張某的電話號碼。經過商量，民警決定引蛇出洞。

    民警撥打張某的手機，“我是油罐車司機，別人介紹說你要油，現在要嗎？”民警用行話問道，張某毫不猶豫答應了。

    張某提出在福興開發區大門對面的小路中交易。民警迅速趕到約定地點，兩名男子正在焦急等待大生意上門，一見到民警，只能束手就擒。

    “油耗子”每月收入六七千元

    經過連夜審查，警方已初步摸清這一特大偷油團伙的情況。“油耗子”們是永泰老鄉，他們與油罐車司機勾結，在運輸途中下手。油罐車司機拔掉塑料封簽后，開啟管道蓋子偷油。結束后，再用易拉罐鋁片制作的特殊工具將封簽封好，一般人看不出來。

    據民警調查，小面包車上所裝的油桶每個可裝25公斤油，約33.3公升。如果是93號汽油，一桶油價值196元，偷油者付給油罐車司機130元，再以155元價格賣給收購者。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出來作案，3輛車每車15個油桶都能裝滿，近1500公升。

    參與這種交易的“油耗子”最久的已作案1年多，最短的也有幾個月。據他們交代，平均每個月的收入六七千元。

    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審理中。整理：洪麓豐